他一直认为这不是爱。
而如今,看着洛琼枝躺在这里,脸上毫无生气的模样,他忽然后悔了。
“琼枝,你疼不疼?
对不起,是我来晚了,你不要怪我好不好?”
他将洛琼枝抱在怀中,冰冷的体温让他都忍不住发抖。
“你是不是很冷?
等等我。”
不多时,萧若安拿来了几床被子,小心的给洛琼枝盖好,一层不够两层,两层不够三层。
直到无法再盖,他索性脱掉衣服自己钻进了被窝。
冰冷的寒气冷得他浑身颤抖,那满身的伤痕更是扎得他到处都在痛。
可他却执拗的将人用力抱在怀中,温柔的吻了吻洛琼枝额头。
“琼枝,别怕,以后我陪着你,再也不会留你一个人了。”
“对了,你还记不记得及笄礼那年你向我要了什么?”
一直坐在梳妆台前的洛琼枝眸色微垂,身子忍不住微微颤抖。
及笄礼?
她不记得要过什么了。
她只知道,那一年是她噩梦的开始。
在她最幸福的那日,她被下药,做出了那种不为人齿的事情。
她被扔进了那个让她痛不欲生的掖庭。
至于其他的,她想不起来了,痛苦已经取代了所有的甜蜜和幸福。
“你这丫头居然说想要夏日里的寒梅,你不知道为了这个愿望我想了多少办法,所有人都说我太宠着你了,可你是我养大的姑娘啊。”
“我那时总在想,这样乖的小姑娘我可要宠一辈子,要让她恣意张扬,幸福一辈子的。”
“可是,我错了。”
萧若安用手指轻轻描绘着洛琼枝精致的眉眼,眸中满是从未有过的温柔。
“我以为,送你入宫几年他们就都会忘了那些事,到时候你依旧还是我最宠爱的小姑娘,一切都会回到过去。”
“但我错了,是我把那个张扬爱笑的小姑娘弄丢了。”
“对不起,琼枝。”
“对不起,我爱你。”
洛琼枝震惊的听着他的告白,看着他温柔亲吻着自己的眉眼,那神色仿若在捧着什么至宝一般,珍重而又心疼。
萧若安爱她!
这怎么可能?
他们不是父女么?
难道不是应该保持距离,不可罔顾人伦么?
若不是,那她之前所经历的,又算什么?
整整一夜,萧若安都没有松开洛琼枝的手。
哪怕他已经被冻得面色青白,双唇发紫,他也依旧不肯放开半分。
好似只要松开了,他就要永远失去她了。
暗卫这时突然出现,恭敬回道:“主子,查到了,只是……说!”
萧若安说罢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温热的茶水,一口灌进了腹中。
暗卫面露不忍,迟疑着缓缓将这两年他所能调查到一一讲述。
洛琼枝蜷缩在阴暗处静静听着,可她的面上却并没有任何表情,麻木的仿若在听别人的故事。
其实也不是单纯的痛到麻木,只是暗卫不过是讲了最轻的那些惩罚和折磨,最痛的也不知是不忍心还是没查到。
但她其实还是很希望他能讲的,她很想看看萧若安在知道那些事后会是个什么表情,会不会真的像他表现的那样痛不欲生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