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她转头又和我爸找上了。
见我不说话,我爸狠狠的推了我一把,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烦躁:“喊妈啊!你傻愣着干什么?”
“我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?没教养的东西!”
我在心里冷哼。
这不是我妈,我有妈。
曹晓红不动声色的向我靠近了两步,铺天盖地的香水味马上塞满了我的鼻孔,熏得我头昏脑涨。
她无比宽宏大量的对我爸说:“喊什么都一样的,孩子还小,这么突然就让她改口,她肯定不适应。”
她从包里掏出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,递到了我面前。
她说:“给你的见面礼,拿着吧。”
她送了我一个手机,是最新款,很贵,要四千多。
那个亮闪闪的手机好像在发光,在我眼前晃来晃去,怎么都挪不开视线。
我的眼睛不受控制,脑袋也不受控制,手也跟着不受控制。
于是,我很可耻的收下了她的见面礼。
代价是我开口喊了她一声干妈。
我爸的神色放松,她则露出了一个略显得意的笑容回头望向我爸。
她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,让涂在嘴唇上艳俗的红色愈发的红。
于是她就这么顺理成章的住进了我家。
卫生巾的毛巾架上多了一条毛巾,洗漱台上多了一把插着牙刷的漱口杯。
可她并不只甘心于在这个家里添置一些独属于她的新东西,而是要把我妈从前生活过的痕迹全部抹去,然后通通由她来取代。
她大刀阔斧的改革。
沙发换了,柜子扔了,还拆了油烟机,家里面目全非。
她甚至还要把挂在我卧室里我妈的婚纱照收走。
我妈走时,已经把能带走的东西都带走了。
这张婚纱照对于她来说又重又没有意义,于是就被我妈留了下来,也逐渐成了我对我妈最后的一点念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