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赵安杨小六的女频言情小说《边军:从将门奴仆杀到九五至尊后续》,由网络作家“东方邵康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这个季节,西北常刮东南风。风紧扯呼。赵安逆风而上。为爹娘、父老乡亲和将士们报仇第一步,抓人!拿证据!他带着四颗人头,策马回到红柳墩附近。红柳墩高达四丈,设有望楼、箭窗、壕沟和鹿角(尖桩)。吊桥肯定是收起来的。想要回墩,无法走正门,也不能走。好在有密道。而且整条密道有一半都是他挖的。早在赵家屯被屠之前,他就在挖。今日刚被他挖通,这就派上大用场了。密道的出口在河边,距离墩台大概两里地。河流能够阻断鞑子铁骑的进攻,便于逃生。赵安找到出口,拴好马,拎着人头进入后,放下三个,然后小心翼翼地通过密道进入墩台。无人看守。他又沿着阶梯登上望楼,这才看到残烛摇曳,墩长杨大虎带着四个墩军横七竖八地躺在桌旁。桌上杯盘狼藉,堆着许多啃得干干净净的羊骨头。他...
《边军:从将门奴仆杀到九五至尊后续》精彩片段
这个季节,西北常刮东南风。
风紧扯呼。
赵安逆风而上。
为爹娘、父老乡亲和将士们报仇第一步,抓人!拿证据!
他带着四颗人头,策马回到红柳墩附近。
红柳墩高达四丈,设有望楼、箭窗、壕沟和鹿角(尖桩)。
吊桥肯定是收起来的。
想要回墩,无法走正门,也不能走。
好在有密道。
而且整条密道有一半都是他挖的。
早在赵家屯被屠之前,他就在挖。
今日刚被他挖通,这就派上大用场了。
密道的出口在河边,距离墩台大概两里地。
河流能够阻断鞑子铁骑的进攻,便于逃生。
赵安找到出口,拴好马,拎着人头进入后,放下三个,然后小心翼翼地通过密道进入墩台。
无人看守。
他又沿着阶梯登上望楼,这才看到残烛摇曳,墩长杨大虎带着四个墩军横七竖八地躺在桌旁。
桌上杯盘狼藉,堆着许多啃得干干净净的羊骨头。
他们这是在庆贺密道挖通,而挖密道的人又被他们废物利用,讨好了鞑子?
那还挖密道作甚!
这帮垃圾玩意......
靠他们守边,恐怕是一守一个不吱声。
不过既然都在,特别是杨大虎也在,倒省得专门去找了。
瞥了眼挂在墙上的腰刀、弓弩和箭矢等物,赵安刚要走向几人,杨大虎应该是被尿给憋醒的,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。
看到他以后,杨大虎快速揉了揉眼,又伸头瞅了瞅,随后大惊失色道:“傻......傻子?鬼啊!快来人呐,厉鬼找上门了!”
他这么一喊,把三个墩军也给吵醒了,发现是他后,顿时抱成一团,颤不成声道:“鬼鬼鬼......”
“你们说的是他吧?”
赵安把一颗人头扔到了他们面前。
“六子!”
看清那依然痛苦万分的面容后,杨大虎两腿一软道:“谁......谁杀的?鞑子?不过你咋能活着回来?”
“因为我傻,鞑子都懒得杀?”
“定是如此!”
“你这么蠢,是怎么好意思喊我傻子的?又是怎么当上这墩长的?”
赵安拔出腰刀,怒火冲天道:“不做亏心事,不怕鬼敲门,看你们刚才那德性!你们暗通鞑子之事我已知晓,杨小六和那三个鞑子想要杀我,已被我反杀。”
“如果你们不想死,就老老实实把通敌之事写出来,签字按手印!”
“你杀了他们?”
一个墩军不屑一笑道:“我看你是想杀鞑子想得走火入魔了,鞑子怎么没玩死你,让你回来丢人现眼......呃啊!”
刀起人倒。
浓浓的血腥味迅速掩盖了刺鼻的酒味。
他被赵安一刀砍了。
他也姓杨,也是杨大虎的堂弟。
“你敢杀他?”
杨大虎都看懵了。
见惯了赵安逆来顺受,低三下四的样子,忽然看到他拔刀砍人,还是直接砍死,给他感觉天都塌了......
看来杨小六和三个鞑子真是他杀的。
这也是目前勉强能够说得通的。
只是他还是无法想象,他是如何连杀三个鞑子的!
其中一个还是让人闻风丧胆的“十一等勇士”!
“你们这帮杂碎,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。”
赵安没时间陪他们在这耗,一脚踹翻杨大虎后,又要杀人。
杨大虎吓得肝胆俱裂道:“都是钱百户为了一己私欲,我们也是不得不从,你你你......”
赵安出其不意,各给了剩下两个墩军的小腿一刀,然后用刀狠抽着杨大虎的贼脸。
“写写写,我写!”
这下杨大虎大气都不敢喘一个了,六神无主地写出了他所知道的一切。
签了名并且咬破手指按手印后,他让其他两人照做。
赵安拿起扫了一遍道:“下密道!”
杨大虎支支吾吾道:“没......没用的,你根本奈何不了钱百户。你以为悬阳千户所和西州卫的那些大人都是傻子吗?”
“所以我现在杀一个赚一个!”
“别别别!您是祖宗,我们全听您的!”
他脖子一缩,带着两人走下望楼,进入密道。
在出口处看到三个鞑子的首级后,他们气喘如牛,头都不敢抬了。
魔鬼啊!
傻子成魔鬼了!
连鞑子都能杀,还连杀三个......
赵安用绳子将他们绑在一起,又将他们打晕后,只拎着鞑子百骑长的头颅,骑马赶到赵家屯外。
他下了马,麻溜地进入村子,然后跑到自家门前,先缓缓地敲了九下,后重重地拍了一下,最终一哆嗦。
呸,没有最终。
这是那婆娘教的。
原主还傻呵呵的觉得有趣。
寻常女人谁会这么搞节奏?
没过多久。
一个男子打开门。
大热天兼大晚上的穿着严丝合缝的长袍,还鬼鬼祟祟的。
要不是他生得眉清目秀,还一步三咳,赵安估计要吟诵离离原上草了。
这婆娘喜欢女扮男装啊!
就这还能被杨小六给惦记上。
真不知道该说她长得太美,还是那货太曹贼。
周瑶看着满身血渍的夫君,震惊道:“你......你杀人了,还不止一个?”
一眼就能看出来?
瞧瞧这眼力劲!
从来没杀过人的肯定做不到!
杀得少的估计也很难。
这婆娘到底啥身份?
赵安直挺挺地往她怀里一闷嘀咕道:“快带我去村外。”
并非他有意占便宜。
而是真到极限了。
他前世参加魔鬼特训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累过。
要不是时间紧迫,又一直在与死亡赛跑,让他的神经绷到最紧,他下一息就会昏死过去。
“好!”
周瑶既没多问,也没在意,拦腰将他抱起,跑了几步才意识到自己是个病秧子,又假装咳了两声。
这婆娘......还有点可爱。
跑到村外,看到吊在马侧的头颅后,她目瞪口呆道:“这是鞑子的首级?你杀的?”
“上马,我给你指路!”
“嗯。”
虽然有太多疑问,但意识到兹事体大,周瑶还是把傻郎君放在马背上,随后踩着马镫,将大长腿一扬,十分熟练地翻身而上。
赵安就这样被她抱在怀里。
一路颠啊颠。
后背的疼痛都被抚没了。
不过,如果可以选择的话,他还是希望坐后头。
毕竟一大老爷们,哪能被个女人公主抱后又骑马抱?
而且待会儿他们俩是要钻小树林的......
枕头下放着三样东西。
袖箭、腰刀和医书。
其中腰刀有一部分是盖在被子底下的。
赵安首先拿起的是袖箭,由黄铜打造,金光灿灿,做工非常精良。
看起来它属于单筒袖箭,每次只能发射一枚短箭,适合防身。
赵安曾对这种暗器有所研究。大靖应该还没出现梅花袖箭那种威力更大的多发袖箭。
得空可以看看能不能做出来,这是后话。
仅看袖箭这做工,别说一般人,就是江湖人士都不见得拥有。
而放下袖箭,拿起腰刀后,他又是一惊。
因为这把腰刀采用双血槽设计,有着工字形截面,而且经过反复折叠锻打,刀身的纹理细密,兼具韧性与硬度。
它很轻却适合连续劈砍,还可以削铁如泥。
像这种腰刀中的皇者,必是朝廷的军器局打造,恐怕只有高级将领才有机会佩戴。
赵安使用的腰刀是赤木烈的,质量已是上乘,但和这把腰刀比起来完全就是小巫见大巫了。
至于西北边军用的腰刀,是由武威军杂造局打造,偷工减料不说,做工更是没法看。
边军还喜欢拿它们砍柴劈木,导致刀刃磨损严重。
真是白铁尺余,仅有刀名。
其实不仅腰刀,弓箭也存在相似的问题。
目前西北边军中还有大量只适合操练的长弓,也就是用单一木材制造的单体弓。
仅有几支精锐装备的是宋朝的那种以桦木为外层,轻便耐用的黄桦弓。
像明朝改进的开元弓,还没有见过。
在赵安的设想中,打造一支对鞑子具有冲击力的铁骑,无非是软弓、长箭、快马、轻刀!
可难在质量都过关啊!
武威军杂造局又指望不上。
自己造?
没有成熟且有经验的工匠,哪怕他砸钱,造起来也费劲。
而且还要过卫所那一关。
这是件大事。
急是没用的。
还需要再琢磨。
不过,自己这婆娘通过袖箭和腰刀给他传递的信息,已经颇为明显了。
也就是说,这些明面上的奖励还是次要的,她已经在一定程度上透露了她的身份,表明了对他的欣赏与信任!
看来真捡到宝了!
绝美,能干,来历不简单,还很有可能志同道合。
打着灯笼都难找啊!
最后翻翻医书,里面记载了许多药方,还多跟边军有关。
很实用,也很有针对性。
他聚精会神地看着周瑶道:“这些东西你是哪来的?”
周瑶浅声道:“捡的。”
赵安点头道:“原来如此。”
“你......不怀疑?”
“这有啥子好怀疑的?我都能捡一个像你这样的婆娘回来,我婆娘再捡这些玩意还不是理所应当?”
“噗嗤!”
见他说得理直气壮,周瑶忍不住笑了一声。
这个夫君真的很招人喜欢。
再这么下去,她都担心自己要把持不住了。
赵安趁机道:“娘子,你的运气这么好,啥时候给我捡个大胖小子啊?”
周瑶目瞪口呆道:“这要怎么捡?”
“就咱这榻上,必定能怀!”
“你孟浪!”
冷美人羞得捂着脸就跑。
赵安抢先出手,一把将她拉到榻上道:“跟你开玩笑的。你这一看就跟规律、量大、准时、没有任何病态的健康美还差点距离,我帮你调理调理。”
“嗯?”
周瑶反应了半天才朝着他的胸膛连拍了好几下,甚是难为情道:“你知道我......我......”
不就是姨妈疼嘛!
有啥!
咱都能接生,更别说给自家婆娘收拾姨妈了。
即便为了大胖小子,也当尽心竭力。
“咱们夫妻之间,无需多言。”
赵安将手指竖在她那不涂自红的嘴唇上道:“话说你不会让我独守空房吧?”
周瑶失神了一小会,猛地咬了一下他的手指道:“你再这样,我让你当太监!”
属狗的婆娘好可怕......
“给你一息的时间重新说!”
“......”
周瑶既满脸通红,又花容失色道:“我会一直陪着你!”
这还差不多。
赵安拍拍榻道:“睡吧。”
没有再迟疑,周瑶很是顺从地躺了下去。
不过还是跟他保持了一点距离。
虽然她应该不属于那种易孕体质,但也害怕突然怀上。
武威军内部本就暗潮涌动,波诡云翳。
随着他想出了坎儿井,这座孤悬西北的火山恐怕要迎来大爆发了。
而鞑子对待武威军的策略也很有可能发生根本改变。
她真不知道赵安能走多远。
但她会尽力陪着他,哪怕命丧于此也无怨无悔。
接下来一连十几天,每天早上她起床的时候,都会看到赵安要么光着膀子在院子里苦练,要么带着一队新兵在村子里跑路。
而且能够明显看出来,他在快速加量。
这份毅力与心性,连她都自愧不如。
要知道因为挖坎儿井,他又是最懂的那一个,天天白天都忙得找不着北,还经常挑灯去给村民们答疑解难。
好在赵家屯的坎儿井挖的进度是最快的,应该不会用太长时间了。
这日,赵安吃完饭,看着放在院子里的破铜烂铁,很是恼火。
吴德终于让人把他操练新兵的装备送来了。
皮甲破碎、腰刀无把、弓弩断裂,就没有能用的,还一匹战马都不给。
不用问,独眼龙百户没这么大的胆子,肯定是郑幼冲授意的。
反应到王渊那也没用。
王渊铁了心要用郑幼冲制衡他。
这个千户无论从哪方面看都不行。
听闻西边的林川千户所千户吕胜和王渊是死对头,快病死了,肯定会提前给他那纨绔儿子铺路,兴许可以去看看。
别的不说,最起码赚点医药费。
别看他拔了王渊四百两,其实根本不够花。
买一匹好的战马要几十到上百两,养一匹战马仅饲料、运输和折旧这些加起来,一年都要一百多两。
如果再设计和打造兵器、加固烽火墩、拔高铁门堡、设置机关、开垦荒地、雇人种田、奖励手下......
简直让人头皮发麻。
指望那些中饱私囊,还就喜欢窝里斗的大人们掏钱?
他们不使绊子就烧香拜佛了!
赵安正琢磨着呢,光头哥赖山跑来道:“头,不好了,您快去地里看看吧,有人在破坏咱们辛苦挖的坎儿井!”
“铁门堡还有这么胆肥的?”
赵安起身就往外走。
赖山苦声道:“是吕三更!”
“呵,他还自己找上门来了,老子教他做人!”
吕三更是那吕胜唯一的儿子。
不出意外的话,只要吕胜嗝屁了,他就会成为林川千户所的新千户。
只是此子生来体弱,吕胜可能想让他当个儒将,所以取了这样一个名字。
三更灯火五更鸡,正是男儿读书时嘛。
可惜事与愿违,吕三更斗鸡走狗,荒诞不羁,成了西州卫最有名的纨绔。
以前还经常欺负原主。
这是找虐来了!
赵安赶到地里时,恰逢吕三更带人弄塌了一个正在挖的暗渠,还差点把几个村民给埋了......
他二话不说,拔了腰刀走了过去。
正在悠然玩蛇的吕三更也没躲,而是示意十几个兵卒道:“你们都眼瞎啊,傻子要把小爷当鞑子砍了,还不给小爷上!”
“是!”
众兵卒虽然也听说了赵安的疯名,但他们代表的可是林川千户所。
林川和悬阳两个千户所隔河相望又势同水火,早已是人尽皆知的事情。
他们要是在这里丢了面子,回去没法向千户交代的。
然而,他们刚出手,赵安已经狂飙突进,一口气掀翻五六人,逼到了吕三更面前。
先是将腰刀一挑,送他的宠物归西,随后赵安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道:“不管你是故意来捣乱的,还是处心积虑想找我玩玩的,我都奉陪!但你敢拿村民的性命当乐子,我不介意让你沦为武威军最大的乐子!”
“我的蛇......”
吕三更攥起拳头,火冒三丈道:“小小杂役,侥幸杀了几个鞑子,又搞了坎儿井这种鸟玩意,就忘记当初我是怎么揍你的了?”
“你今天敢动我试试!我爹一定带兵灭了你们悬阳千户所!”
赵安轻笑道:“听说你爹快死了,还是因为纵欲过度?”
“没错!”
吕三更昂起脖子道:“我很快就会成为林川千户所的千总,跟矮鸡平起平坐了!”
“那你岂不是要成为矮虫了?恭喜恭喜!”
本来挺剑拔弩张的,但赵安实在忍不住打趣。
因为王渊特别讨厌别人说他矮,那吕胜不仅天天说,还喊他“矮鸡”,讽刺他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。
王渊以牙还牙,喊吕胜“长虫”!
吕胜身高九尺,个子很高的。
就是面相丑陋如虫。
这儿子随他。
吕三更没啥孝心,反应倒是很快道:“你们都说我是纨绔,那我今天就让你们长长见识!听着,你伤了我爹的兵,杀了小爷的宠物,拿刀架小爷脖子上,还骂小爷是矮虫,扣你一千两银子不算过分吧?”
十几个兵卒闻言,不管是受伤的,还是没受伤的,都赶紧划了自己一刀,部位各异,然后横七竖八地躺在了地里......
为确保万无一失,还是要见血,千户特意交代的!
千户还说,只要他们能配合少爷把赵安带回去,一律重赏!
“哒哒哒!”
鸡鸣破晓,霞光满天。
一阵急促如密雨叩窗的马蹄声袭来,数百骑人马将他们围得水泄不通。
钱永看到骑着高头大马,身穿银甲之人,声泪俱下道:“还请副千户救卑职!”
面如涂粉的郑幼冲抬了下眼皮,柔声道:“已经有人把这里发生的事告诉我了,你......吃里扒外?”
“绝无此事,都是刁莽和赵安血口喷人!”
“我这里有口供。”
刁莽让人将证物呈上,正准备和这个不是公公却胜似公公的娘娘腔斗法,人家在接过口供后却是望向赵安。
被无视了?
他虎目圆睁道:“副千户......”
郑幼冲眯着眼打断道:“刁百户,你越俎代庖,恣意妄为,还敢言语?还当自己是京畿营的游击将军呢?这小子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,让你不再夹着尾巴做人了?”
“你!”
“憨狗,还不放人,滚一边跪着去!”
“......”
周瑶见情况不妙,赶紧晃醒赵安道:“来了个副千户。”
“已知。”
赵安依依不舍地离开温暖的怀抱,站起身看了眼刁莽,无奈耸肩。
这真不是他不给他大逞威风的机会。
而是副千户不愿意给啊!
刁莽本就一肚子的气,看到他这举动,那脏得打结的头发都竖起来了。
“西州卫第一杂役。”
郑幼冲阴笑两声道:“倒是不傻,而是憨如刁百户,颇勇猛,但血气太旺了。说说吧,钱百户怎就让鞑子屠了赵家屯,让你憨熊变杀神了?”
骂刁莽憨狗,却说他是憨熊......
这副千户不仅看着很拽,说话也很欠揍啊!
好事!
赵安镇定自若道:“还请副千户看口供,杨大虎等人已经从实招来。”
杨大虎慌忙道:“副千户,都是他屈打成招,还杀了墩里的兄弟!”
郑幼冲漫不经心地看着口供道:“你们把他当玩物,送给鞑子了?鞑子好他这一口?”
杨大虎瞥了眼赵安,提高嗓门道:“也是他逼卑职这样写的,摆明了是为他杀杨小六找借口,还请副千户为两个枉死的墩军主持公道!”
他早就和赵安说了,他不是钱永的对手。
他不听,还拉来了刁莽。
看看,副千户都没正眼瞧刁莽,而且上来就偏袒钱永。
试问他怎么斗?
一个小杂役,仗着自己杀了几个鞑子就不知道几斤几两了,能活到现在已经算他命硬了!
郑幼冲捏起兰花指吹了一口道:“小憨熊,现在你还有什么想说的?”
赵安冲着人群外一道熟悉的身影道:“赵大饼,你是打算一辈子吃狗屎吗?”
衣不蔽体,浑身都是屎尿味的男子怔了一下,随后走到郑幼冲面前跪下道:“副千户,小的是赵家屯的军户赵大饼,鞑子屠村当晚,我亲眼看到鞑子将两个同伴杀了丢给钱永,还说他们是鞑靼死囚,钱永砍了他们的首级。”
这家伙果然是在装疯!
赵安很欣慰。
他从原主的记忆中捕捉到赵大饼只会在人多的时候吃狗屎,没人时碰到狗屎会疯狂呕吐,而且经常面朝赵家屯的坟地哭泣。
原主只是当他反胃了......
那分明是害怕被斩草除根,又想找机会报仇,不得已而为之。
“你胡说!”
钱永没想到还有目击证人,有点慌了:“悬阳千户所谁不知道我为了赵家屯的百姓力战而竭,斩首两级?我看你是和赵安蛇鼠一窝,恶意诬陷!”
赵大饼悲愤嘶吼道:“所以我甘愿去吃狗屎,他甘愿拼死去杀鞑子,赵家屯的老少妇孺甘愿为了你的锦绣前程被屠?这还有天理吗?你真能包得住?”
“那是你们的事!”
钱永有恃无恐道:“我没做过,纵使天王老子来了,也休想把这盆脏水泼到我头上!”
郑幼冲伸着脖子对赵安道:“小憨熊,你给钱百户安的罪名极大,伤得也是极深,可截止到目前,你都无法拿出让人信服的证据来,那我只好办你了!”
“小小蝼蚁,上蹿下跳,还哄来一只大憨狗助阵,看来这悬阳千户所也该好好清理清理了,免得显得腌臜不堪,难以入目。”
赵安上前两步道:“陛下派来的内臣尚在武威军中,你就不怕我们把事情闹大?”
“闹大?哈哈哈......”
郑幼冲笑得前合后仰道:“杀你们就是捏死几只蝼蚁而已,你真以为杀了几个鞑子,你便功成名就算个人物了?听着,那些鞑子是我杀的!”
“副千户神勇!”
钱永昂起脖子带头大喊,其他人纷纷附和。
他又极为得意地冲着赵安道:“小鳖孙,如何?!”
“如何你祖宗!”
赵安拉开刁莽,一脚踩到钱永的脸上道:“匹夫一怒,血溅三尺!既然你们颠倒黑白,沆瀣一气,那老子便自己主持公道!老子判你......五刀分尸!”
为爹娘、父老乡亲和将士们报仇第四步,杀人!谁都别想拦!
“嚓嚓嚓嚓!”
他拔出腰刀,连砍四刀。
鲜血喷洒,四肢横飞。
刚才还挑衅的钱永失声惨叫道:“不......副千户快救我,我错了,再也不敢了!我不想死,不想死啊!”
“原来你也有怕的时候?让他救你?他都自身难保了!”
赵安扭头对刁莽道:“堂堂刁将军,真要当憨狗?干他啊!”
“你这小混蛋......”
刁莽骂了一句后,拎着铁戟冲了过去。
郑幼冲眼皮直跳道:“放肆,你们是想造反吗?快拦住他!”
他身旁的五六骑急忙上前。
但无异于蚍蜉撼树,皆是被刁莽给砍得人仰马翻。
郑幼冲已经策马逃离三丈外。
刁莽隔着众骑甩出一铁戟,杀了他胯下战马,随后横冲直撞杀上前,一戟将他拍翻在地道:“郑公公,你倒是神勇给我看看啊!”
郑幼冲刚要开口,刁莽又朝着他狠踢了十几脚道:“闭嘴!滚一边跪着去!”
“你!”
“怎么,你想和那厮一样?”
“!!!”
郑幼冲放眼望去,只见赵安一刀砍下了钱永的头颅。
而钱永的嘴唇还在动着,似乎在说些什么。
估计他做梦都不会想到,一个他从未放在眼里的小杂役会让他血债血偿,还是以这么癫狂的方式。
就这还没完呢。
赵安又杀气腾腾地走向杨大虎,没有人敢阻拦。
杨大虎一再蹬腿,屁股尿流道:“疯......疯子!你们都是疯子!赵安,求求你别杀我,我这次真的全招了,都是钱永指使我们干的,他私通鞑子,害死了那么多将士和村民,这这这......根本禁不起查!我若是有半句谎言,永世不得超生!”
“晚了!”
“咔嚓!”
赵安砍了他的脑袋,往郑幼冲面前一扔道:“这世道......不疯魔,不成佛!”
“噗通!”
郑幼冲吓得魂都飞了,立马缩脖跪地,噤若寒蝉。
周瑶早已看得双拳紧握,热血沸腾。
身份卑微却顶天立地,逆势而为,不畏死,亦不畏一切牛鬼蛇神,只为心中正义!
得夫如此,夫复何求!
今日如果有人敢动赵安,她不介意下令杀他全家!
众兵卒都是无所适从。
太炸裂了!
这要怎么收场!
他们是不是该做点什么?
副千户是不是沦为人质了?
就在这时,一个身材短小的中年男子骑马而来,身后跟着十几骑。
他们连忙行礼道:“参见千户大人!”
郑幼冲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道:“千户,刁莽目无尊长,无法无天......”
“哼,你还有脸说!”
王渊冷哼了一声,走到赵安面前道:“血气方刚,一身是胆,就是不知敢不敢向鞑子下战书?”
为爹娘、父老乡亲和将士们报仇第五步,杀了元凶,继续杀鞑子,杀光鞑子!
赵安博的就是这样的机会,而且这一切也都在他的谋划之中。
他横眉怒目,斩钉截铁道:“敢!!!”
王渊盛赞道:“很好,连斩三敌首,当为我大靖锐士!”
“锐士???”
众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这杂役可是杀了百户、墩长和两个墩军,还伙同刁莽欺辱副千户!
千户不仅没有怪罪之意,似乎还要论功行赏了......
咋回事?
这不对劲啊!
事出反常必有妖......
鞑子们料定赵安撑不了多久了,已经开始鼓噪起来。
郑幼冲幸灾乐祸道:“这狗东西目中无人,只会内讧,今日要吃大亏了,还请王千户早做准备。”
“他若是就这点能耐,我也会很失望......”
王渊脸上阴晴不定,不过并未像一些手下一样攥紧缰绳。
赵安抬头望天道:“算起来,现在距离辰时结束还有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吧?我争取在这期间杀了你,这样回去还能睡个回笼觉!”
“猖狂!他这哪里是两脚羊,分明是四腿猴,哈哈哈......”
众鞑子都要笑疯了。
可他们正笑着呢,赵安已经出手攻向铁萨的左肋。
铁萨惊愕之后对攻。
诡异的是,只是攻了十几个回合,他便闪闪躲躲,一退再退。
“憨熊,你躲啥,来战啊!”
赵安绕前绕后,忽左忽右,就像打那头棕熊一样,只攻他一处。
在接连得手后,铁萨叫得越来越越痛苦。
赵安抓住机会,整个人跳上他的后背,用双臂锁死他的脖子,用力往后掰。
铁萨拼命狂甩,但迟迟没有甩掉。
而且还被赵安用脚猛踢左肋。
过了一小会,他突然惨叫一声,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仰面倒下。
“咔嚓!”
赵安借势用力一扭,铁萨的脖子被硬生生扭断了。
他蹬出身体,看向南方道:“赵家屯的父老乡亲们,你们看到了吗?俺又杀了一个,还是个勇士!”
“铁萨!!!”
鞑子们都看吐血了。
这是怎么回事?
占尽优势的他为何急转直下,那么快就被赵安给杀了!
这有违天理!
“打得好!打得好啊!”
看到赵安轻松走来,王渊不由自主地鼓掌喝彩道:“我果然没有看错人,这一战大涨我悬阳千户所的士气!”
刁莽凑头道:“那憨熊是不是左肋有旧伤?你故意示弱以敌,寻找破绽?”
“这都被你发现了?”
赵安打趣了一句,小声道:“我好不容易长点肉,哪能耗在这上面!”
“滚犊子!”
刁莽瞥了眼周瑶,推开他道:“你那弱不禁风的婆娘早晚被你给压死!”
赵安搓着手看向王渊。
王渊怔了一下,大笑道:“你小子就这么一刻都不想等?我又怎会亏待你?你们赵家屯西北那片地都是你的了!”
那地方总共三百多亩。
上次给了一百亩。
这次算是奖励翻倍了。
真大方!
大方得让人想挖了他家祖坟埋过去!
那可都是寸草不生的荒地啊,狗都不要!
他是怎么好意思开口的?
赵安送去了礼貌且不失诅咒的笑容。
王渊捋了捋小短须道:“升任小旗官!”
这还行......
不过就是铁了心不给赏银是吧?
今天老子非得抠出一两来!
赵安正准备出招,一个鞑子策马而来道:“两脚羊,杀我鞑靼两大勇士,你还想安然无恙地离开?来与老子一战!”
刁莽连忙道:“这位是鞑靼九等勇士阿古敦,被誉为‘草原之鹰’,极善冲锋,估计快要升任千骑长了!”
“他这是要与你比马上功夫呢,别急着应战,咱们先回去,待我将你操练几日再来!”
赵安笑道:“鞑靼勇士榜是你封的吧?你对他们这么了解......”
鞑子天生就是骑在马背上的。
他们最擅长以铁骑冲锋。
原主马术不错,但在他们面前可就是班门弄斧了。
更何况还要拿着兵器厮杀!
可今日宜拔毛!
棉甲也带来了,防着鞑子这一手呢。
赵安看向王渊道:“千户大人,看来回笼觉需稍微等等了,我应了?”
王渊要的就是他能够迅速杀出名头,见他有信心,当即道:“此战你若还能赢,我让你做总旗!”
就是不提钱的事是吧?
赵安也豁出去了:“千户大人,我那婆娘都没钱添件衣服。现在西州卫谁不知道我是您的兵,这要是传出去......”
王渊重重地咳嗽了一声道:“我赏你五十两!”
这下连阿古敦都看不下去了,暴怒道:“矮脚羊,老子只值五十两?你真是比传闻中都吝啬!”
“杀了这龟孙,我赏你一百两!”
王渊也怒了。
他是长得矮,但最讨厌别人说他矮。
这是他的逆鳞。
谁说谁死!
他一气之下,甚至把自己心爱的战马都借给了赵安。
赵安穿上棉甲,骑着跑了一圈,然后便挥舞着腰刀杀向阿古敦了。
好马!
好刀!
今日一定要割了对方这长得板正的好头颅下酒!
不......是拔毛!
“哒哒哒!”
“哒哒哒!”
“哒哒哒!”
......
战马狂奔,飞沙走石。
阿古敦快如闪电,侧身砍向赵安。
赵安以刀格挡后,勒马对撞,然后骤然转身,以刀刺马。
阿古敦只是扭动腰身,夹了下马背,不仅让马躲了过去,还反过来又给赵安一刀!
赵安仰面歪身,拳出如雷。
“嘭!”
阿古敦迎着就是一拳,旋即两人都挂于马侧,就这还继续挥刀劈砍呢。
向来视靖军如人间遗弃之物的鞑子们这会儿都睁大了眼睛。
勇士!
这真是个勇士!
能和极善冲锋的阿古敦打得有来有往,他今日便是死了,也算死得其所了。
王渊一脸振奋地观战之余,意有所指道:“看来今日你没有出战的机会了。听说你当年杀过四等勇士?”
站在他斜后方的刁莽喝了口水道:“老黄历了,而且那时的鞑子多好杀!”
毕竟他身后站着千军万马。
现在赵安能够倚重的又有几人?
孤勇不是勇,而是这个帝国的悲哀......
当然,赵安这马上战力还是有点出乎他的意料。
望着喊杀震天,明明只是一个人却打出千军万马气势的夫君,周瑶声音很低,但坚定如磐道:“现在更好杀!!!”
“杀啊!”
和阿古敦打了三十多个回合后,越打越亢奋的赵安身如利刃,刺了过去。
阿古敦勒马急闪,没曾想赵安竟突然飞扑而来,将腰刀往他脖子前一划。
惊慌之下,他往前捅了一刀。
然而,并没有捅破赵安的棉甲。
他自己却被一刀封喉!
“多谢你帮我多要了五十两。”
赵安斜了他一眼,翻身上马,冲着鞑子们道:“今日还有谁要战?只限勇士,还需九等以上!”
见他们怒火滔天,想要一起上,又被自己人拦着,赵安冷笑道:“既然没有,那就改日再战,我赵安随时准备取你们的狗头!”
“该死的两脚羊,我要剥了他......”
鞑子们气疯了。
可也输得没脾气。
赤木烈被杀还可以找借口。
现在人家是光明正大赢的。
而且无论是赤膊上阵,还是骑马冲锋,都赢得很利索。
阿古敦最后那一下,看似很危险,实际上完全在人家的预料之中。
此子断不可留!
倘若任由他成长下去,必成他们的心腹大患......
“再斩两勇士,真乃吾之虎将也!”
王渊快步相迎道:“从今日起,你便是铁门堡的总旗了,那一百两赏银也少不了你的。”
赵安指了指道:“那这匹战马?”
王渊迟疑了。
这可是他花大价钱从西域搞来的好马,平时都不舍得让人碰,哪能送给他?
“千户大人这是送给我了?”
赵安忽然自个儿激动得大吼道:“多谢千户大人,卑职今后一定多杀鞑子,以报您的知遇之恩,赠马之恩!”
王渊:“???”
难怪他们的战力越来越不堪入目。
不肯吃苦。
心思还都在瞎讲究上了。
赵安的暴脾气又上来了。
只是他刚要发作,吴德已经逃之夭夭......
过了一个时辰。
通过那么多人挖的一个个竖井,赵安已经大致掌握整条潜流和几个分支的走向。
这里位于两窝山北麓。
地势南高北低。
潜流从山中而来。
就这极佳的天然条件,今天他注定要给西北十二卫“两连轰”了!
首次单挑,连杀鞑子两大勇士会造成轰动。
而他现在正在做的这件事,更是会让轰动的尾音传播很久很久。
干!
拿出了十二万分的精神,他让人从十里八村找来木匠和铁匠,然后根据脑海中的记忆来绘制一件件工具,让他们打造。
有镘头、坎土曼、抱锤、尖子、辘轳等等。
其实拿着铁锨和挠钩就能挖。
但他绘制的这些都是人们劳动智慧的结晶,非常顺手且好使,肯定要用起来,也算致敬他们。
做完这些,他走到地头,一阵眩晕道:“大爷的,这是谁没种过地吗?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让水往地里淌?这大中午的,粟还要不要了!要灌也是傍晚的时候啊!”
有人急忙给堵上。
赵安又往前走了走道:“把支流全部找出来,可以在北边挖蓄水池了。”
他不停地指导着,一刻也不得闲。
嘴干了就直接把脸闷到潜流上喝几口。
反观王渊,坐在凉阴地里,不仅有人给他扇风,而且面前摆着大鱼大肉和美酒。
他甚至还怡然自得地吃起了冰酪。
郑幼冲坐在他面前,有吃的还堵不住他的嘴,满脸忧虑道:“此子就是一匹脱缰的野马,而且无法无天,属下窃以为不能任由他这样下去。”
王渊递给他一个冰酪道:“所以你要多给他找点麻烦。只是咱们这西州卫,闭着眼都能找来数不尽的麻烦。”
“我......”
“怎么,你这是未战先怯,还是因刁莽之事对我多有怨言?”
“属下不敢!”
“幼冲啊,当一个人有用的时候,他做什么都是对的;当他无用时,他觉得这世间的一切都是错的。”
说到这的时候,悬阳千户所的矮千总抿了口美酒,砸了两下嘴道:“咱们待人不要总想着驯服,一个人一旦被驯服了,那也就是废物了。别说他,我还一直都觉得你桀骜不羁呢。”
这话让人怎么接?
郑幼冲有点冒冷汗。
承认的话,会被认为有野心,甚至心怀不轨。
不承认的话,那不就是废物了?
他突然很后悔。
就该下地干活的!
在这冰酪都能吃出砒霜味!
王渊觑了他一眼,又笑呵呵地道:“这个赵安,真是太抠了,那么多人齐帮忙,他不拿点熊肉出来给他们尝尝也就罢了,连顿饭都不舍得请。”
郑幼冲悄然侧了点身,憋了半天才道:“实属过分,当扣他赏银!”
平心而论,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附和出来的。
论起抠门,整个西北十二卫,这位千总要是排第二,没人敢排第一。
不发赏银在悬阳千户所早已是惯例了。
赵安能得他许诺一百两,已经堪比天下大赦了......
王渊大笑道:“再这么下去,他们都热得不干了,那赏银都不用扣了,直接没了,我还要剁了他!”
他对这些人还是很了解的。
最多再撑半个时辰,都会跑他这来诉苦。
然而,情况跟他想的好像不太一样。
随着时间的推移,烈日高悬,连那点微风都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他在凉阴地里都要待不下去了,他们却还越干越起劲了。
哪怕成事不足败事有余,净是添乱的吴德,竟然都在拿着铁锨挖。
这是怎么回事?
赵安难不成真有迷魂汤,成功灌了刁莽后,又一口气灌了几百号人?
他连忙站起身道:“幼冲,你去看看。而且不是我说你,你也该五指沾点阳春水了。”
郑幼冲同样觉得不对劲。
他领命之后,捏着兰花指,将手掌挡在额头前,蹑手蹑脚地走进地头,热得川字纹都给挤出来了。
但他并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,只得尖声道:“赵安,你过来!”
浑身是泥的赵安回头瞅了他一眼,故意道:“千户副贰,小心蛇!你前面有蛇!”
刁莽早已心领神会,朝着他扔了一把泥。
不偏不倚,落在了他前面。
没砸到人,却溅了他一身。
“老匹夫!”
郑幼冲可是有洁癖的。
而且他也像其他人一样,早就脱了甲胄,穿着白色短衣。
现在衣服上全是跟狗屎一样的黑点。
他气得浑身发抖道:“你......你敢和他一起耍我,我必告知千户......”
“行了,下来吧你!”
赵安和刁莽对了一眼后,直接冲到他面前暴力抬走,然后往蓄水池里一扔道:“请副千户为坎儿井开光!”
“开你们祖宗......”
郑幼冲站起身,发现自己已经变成泥猴子,从未这么污秽不堪后,都要疯了。
“哈哈哈!”
“哈哈哈!”
“哈哈哈!”
......
其他人也要笑疯了。
甭管是怕他的,不怕他的,都在放声大笑。
因为他们是真的高兴。
而且他们终于知道这玩意叫啥了。
坎儿井!
如果可以的话,他们巴不得现在就回到自家地里如法炮制!
“这下不仅五指,全身都沾了,善!”
王渊远远地看到这画面,也是忍不住勾起了嘴角,随后直接走到蓄水池边,抢在郑幼冲告状之前道:“都是副千户、总旗了,还这么闹?你们也不怕传出去,丢了咱们悬阳千户所的脸!”
他已经看出众兵看赵安的眼神有变,也有了期待,当即对赵安道:“赵总旗,现在能说了吧?”
“千户大人,请看!”
赵安带着他沿着挖好的竖井,从北往南走道:“我们在挖的东西叫作‘坎儿井’,它是将春夏季节渗入地下的大量雨水、冰川及积雪融水,利用山体的自然坡度或者地势,引出地表进行灌溉。”
“这东西包括竖井、暗渠、明渠和蓄水池。像我们正在挖的这个因潜流距离地表不深,甚至还有许多支流,只需要因势利导,多挖明渠和蓄水池,控制水量,让它们能够灌溉到更多庄稼即可。”
王渊托着下巴道:“你的意思是找到地下水源后,依地势挖明渠和暗渠,让水自己流到地面灌溉?”
“没错!”
赵安点头道:“咱们这天太热,地表很难存住水,土壤又太通透了,降雨或者山上的积雪融化后直接进入地下蓄水层了,坎儿井就是要利用这些水进行灌溉!千户大人,您可以想想咱们这一带的地势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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